尊沉默的雕塑。虞清慈停在了窗边的阴影里。季琅则站在床头,死死地盯着那张再也不会鲜活起来的脸。
孟匀是最后一个进来的,他靠在门框上,第一个打破了这片死寂。
“凭什么傅为义把所有钱都给你?周晚桥?” 他的声音尖锐,充满了不甘和嫉妒。
周晚桥没有说话,他只是低头,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傅为义冰冷的脸颊。傅为义是真的把他当成家人,却也用这种方式,将他永远锁在了这座宅子里。他为此感到极为痛苦,却又......幸福。
见周晚桥不理他,孟匀的目光又转向了角落里的轮椅,嘲讽道:“虞清慈你怎么什么都没有?”
虞清慈依旧低着头。他想,他已经有了。他有了傅为义在教堂里,亲口对他念出的、那段荒谬却又真实的婚姻誓词。
孟匀见没人说话,也就不说了。他看着傅为义安静的睡颜,想,傅为义,你的过去属于我。
季琅是唯一一个真正靠近傅为义的人。他无视了所有人,径直走到床边,跪了下来。他颤抖着伸出手,轻轻握住了傅为义那只垂在被子外、同样冰凉的手。
“......阿为。”他把脸贴在傅为义的手背上,声音沙哑。
你想我快乐,我现在又怎么能快乐得起来呢?
窗外的天色从灰白变为深蓝,再到彻底的墨黑。房间里只剩下床头那盏昏黄的夜灯,将四个沉默的身影拉得悠长而扭曲。
就在这片凝固的、如同永恒的悲伤中。
季琅感觉到,那只手的手指,在他湿润的脸颊上,极其轻微地......屈伸了一下。
他猛地抬起头,以为这只是悲伤到极致时产生的幻觉。
紧接着,他看到,床上那个人长而直的睫毛,在昏黄的灯光下,如同蝴蝶破茧般,极其缓慢地颤动了起来。
“......阿为?”季琅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。
这声呼唤惊动了房间里的另外三个人。
傅为义只觉得自己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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